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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戰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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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戰 下

指揮部裏此時最繁忙的就是聯絡員了。

跟以前使用移動網絡不同, 原來的信息傳遞是使用光纖信號,不僅要提前鋪就光纖地纜,建立通訊基站, 就算這些都一齊上了。一些深山, 偏遠地區依然很難有信號。

母巢所使用的精神網絡,是建立在蟲母的精神網絡之下,而蟲母的精神網絡如今已經做到覆蓋全球,作為蟲母下游的母巢,它可以在任何地方連上網,只要蟲母本體不出問題,那麽這個精神網絡就永遠都不會斷。它的優勢非常明顯,成本低, 快捷方便,涉及範圍更廣, 更穩定。

與原來的使用計算機等移動端接收信息不同, 聯絡員使用的移動端是自己的身體,他需要與母巢建立極為緊密的鏈接。

母巢的樹幹下方,長有很多根須,這些根須跟植入人體內的線蟲又有區別, 它們的身體很粗,這是母巢的養分根, 跟母巢表現出來的活性類似, 平日裏養分根會自主攝取空中,地裏的營養, 如果你不幸惹怒它, 它可以在三十秒內把你吸幹。

而聯絡員則需要把這些家夥納入自己的身體,養分根進入人體內, 會有很強烈的異物感,這種不適是雙方的,所以一開始聯絡員需要花點時間安撫好養分根的情緒,才能連入母巢。

但是一旦連入母巢後,聯絡員就可以與母巢產生共感,並且擁有了母巢的一部分權利,換個說法,就是他擁有了網絡管理員的權限。

母巢的每個分枝都有著自己的小腦,而母巢有數不清的枝杈,這也是它能夠容納並處理億兆信息流的原因。

聯絡員完全可以借助母巢的能力分流這海量信息,並從中分揀出自己需要的信息,

這個過程說起來覆雜,其實進行起來是很快的。人腦一秒鐘可以產生一萬個念頭,成熟的聯絡員能夠在一秒鐘就分析出來上百個關鍵信息。

他們匯報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往往上一條消息還沒有匯報完,下一條信息就匯報出來。

但畢竟聯絡員是母巢之後新興的產物,真正成熟的是少數,而由於外星人的到來,各個軍區都急需聯絡員人才,導致這個崗位缺口一下子變得很大,為了滿足這個缺口,各個行政區也一再放低要求對市民進行擴招。

就算如此,仍舊杯水車薪。

哪怕是總指揮部,此時在聯絡員部門裏,依舊有剛上崗沒幾天的新人。這些新人雖然已經跟著老人培訓過,但是他們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心態很難把控,於是導致狀況連連。

聯絡員B組的組長辛年其實就是兩個月前報考的新人,他大概總共培訓了不到三天,接著就被上級安排到軍事處通訊司一號母巢聯絡小組裏面,當時還沒有B組,所以他是先跟著A組的前輩們熟悉母巢的根系。

目前母巢那密密麻麻的養分根中,有十根已經跟聯絡員綁定,他聽到前輩會親切的給它們取一個昵稱,這個叫妮妮,那個叫貝貝,妮妮性格傲嬌,需要人哄才肯跟你接觸,貝貝內向……他正看得起勁,然後只見前輩隨手一指,在他手指的方向,無數張牙舞爪的手腕粗的根須悠閑搖t擺,辛年聽到前輩說讓他在裏面隨便挑一個的時候……

他挺無助的。

那一天不管什麽時候回憶起來,都是一場災難。他完全不知道會因為什麽觸怒那群祖宗,這群殺傷力極強的根須,哪怕知道它們不會真的吸幹自己,但是抽一鞭子也很疼啊!

辛年頂著滿頭滿臉的紅痕,幾次沖進去然後又被打出來。他回頭,前輩們抱著胸站在一邊興致勃勃的看熱鬧。他就知道前輩們靠不住,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去,咬著牙抓住一根最粗的根須,他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

當時他那行為其實挺過分的,由於緊張,手把根須抓痛了,他被直接甩飛過去。眼看就要出事了,結果那根須又卷了個卷,把即將落地的他給卷了回來。

其實以他的皮糙肉厚,摔一下也不會怎麽樣。但是在根須眼中,他大概就比一只兔子稍微強一點。總之那根根須也許是覺得他這小子膽子挺大,就是有點不經打,再有點沒收住手的不好意思。總之,它就選擇了他。

辛年抱著根系都不敢相信,直到前輩們簇擁過來慶賀,他才明白過來。當時他的感覺就是,很意外,很不可置信,然後又有點慚愧和感動。

前輩跟他說,這是這裏最粗最靈活的根須。你小子要能耐了。他們的語氣帶點幸災樂禍,又有點怪,當時辛年沒聽明白。

在選中根須之後,就是要把其納入體內,這個過程當時也是狀況百出。根須太粗了,一般這個納入的環節其實是不會痛的,根須在進入身體的時候,會分泌一種物質麻痹痛覺神經。但是辛年那天不知道怎麽回事,他仍舊能夠感到很明顯的鈍痛感,他痛得直抽,他一動,根須也跟著抽起來,差點就失敗了。

好不容易納入成功,接著就是按照培訓要求的那樣,安撫根須的情緒。辛年努力振作,他試圖想起一些美好的事情,然後用這種情緒感染根須。但是那天可能是被痛迷糊了,他越想要想高興的事兒,腦海裏就總是回憶一些悲慘的事情。

比如小時候父母接連去世啊,上學的時候被同學欺負,成年日正好碰上蚯蚓山脈出事,蟲卵也沒納入成功,迷茫了有一陣子,好不容易振作吧,決定跟隊伍去野外碰碰運氣,然後又遭遇蟲群大爆發。想想就是失敗的一生。

辛年一下子就被負面情緒包裹了,然後他就感覺到有個另外的情緒在慢慢的安撫他。那正是被他納入體內的母巢根須。

他們在這樣的情況,達到情緒共鳴,他的根須壓下了他的情緒,帶著他連入母巢。

他能夠非常清晰的感受到根須的想法,它其實是有點嫌棄,甚至還有點同情,但是它依舊沒有放棄他,現在,他們是最親近的同伴,他們此時成為了一體。

母巢連入成功後,他見到了另一個廣袤的世界,無數的信息在他的腦海中掠過,他能看到數萬米以外植被上的細密紋絡,又能看到城市密密麻麻建築組成的鋼鐵森林。無數個視角以萬花筒的形勢出現在他的視野裏,他的腦子要被這些信息沖爆。

好在他記起培訓的時候教給他的內容,他需要專註只想一件事,反覆想,直到那個事物的畫面出現在眼前為止。他當時太緊張了,想不起別的,腦海只有一個念頭——想上廁所。

那個念頭太強烈了,他很快看到了洗手間,幹凈整潔的瓷磚墻面,是他們部門裏的洗手間,墻壁還繪制了代表母巢的花紋,之所以他記得這麽清楚,因為他半個小時前剛上過。

他還看到他的前輩打開門走進來,來到小便池面前,開始解皮帶——他意識到不對,臉上出現驚恐,不不不,快劃走我不要看!!

啊!我的眼睛!

很幸運,母巢連入很成功,他是所有人中最快進入狀態的一個,用時只花了四十五秒。排在第二位的同事花了足足三分鐘。他們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但是辛年一點都不高興。他已經明白自己剛剛幹了什麽。他非常希望能有個洞讓他鉆進去,以逃避接下來要面對的。

但是很不幸,作為第一次連入母巢的新人,他們需要對所有人清晰描述自己見到的畫面,而作為用時最短的他,所有人都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最後看到了什麽。

面對無數炯炯有神的目光,他真的很想屎,最後是擠牙膏一般說出來,那個剛上完洗手間的前輩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可是這沒用,另一個前輩依舊用求證的語氣向他詢問各種細節。最後他不得不把前輩當天穿的內/褲上的花紋說了出來。

事後,他被前輩痛毆了一頓,還背上了廁所偷窺狂的外號。每到他要連入母巢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去上廁所。

擁有自己的根系的新人們會在母巢的聯絡室有一個專門的崗位,但是到他的時候,辛年收到了一個意外的通知,因為他綁定的根系不一般,如果他要留在A組,那麽就有一個很尷尬的問題,因為A組的組長綁定的根系是要弱於他綁定的。根系之間也是有一個互相比較的過程,很現實,誰弱誰就要在下面。

辛年的根系一直是當老大的,所以它不允許辛年在別人下面,還是一個弱於它的根系綁定者下面,它會欺負那個根系,嚴重甚至會殺死那根根系。

所以辛年就被A組趕出來了。他一個人成一個組,此時他才明白為什麽他選中根系後,前輩們笑得那麽怪了。

一個人做B組的組長,好處是上面沒人,壞處也是上面沒人,他一個新人,現在是聯絡B組組長,這不是純搞笑嗎!

但是事實已經無法改變,辛年只能戰戰兢兢的待在這個位置上。

更讓他崩潰的是,他當B組組長後沒多久,聯絡組再一次擴招,上級一看A組那麽多人,B組只有一個人,他也不管那麽多,當時就把那一批新人全分到B組去了。

辛年:“……”

新人當組長,新人帶新人——辛年真的很想哭,這真的不會出問題嗎?他每天都要硬著頭皮充這個組長,帶著一群什麽都不懂的新人熟悉這套他其實也不怎麽熟悉的工作流程。

其中心酸簡直讓他猛男落淚。本來想著不管怎麽樣還有個A組在前面,他們B組剛成立沒兩天,底蘊這麽差,大概率也不會接到大的任務。

估計他們也就是打打醬油,分到的也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任務,新人就算出錯了,也沒有什麽大問題。

然後——辛年的內心在顫抖,然後,他就到這裏了。整個作戰指揮部的中心,隔壁就是一堆大佬雲集。

這真是要命了,要命了!

他何德何能啊,就問他何德何能啊!

辛年內心在咆哮。

就在他仿徨無措的時候,跟他一起被調來的精英同事已經開始幹活了!看看他們冷靜幹練的臉,看看他們雷厲風行的動作!

辛年很想哭,卻哭不出來。他怎麽也沒想到這項關鍵重任會被交到他的頭上,就因為他綁定的根系比A組組長強,但是有沒有人想過,他真的只是個才入行沒兩個月的新人啊!

由於他這個B組的組長被調走,跟他同組的組員也一起被任命。辛年看著那群新人單純無辜又透著一股清澈的愚蠢的臉。

他已經絕望了。

跟他絕望的心情不一樣,他的根系可是摩拳擦掌,大有這才是爺該待的地方,這才是爺該幹的事情的想法!

他們綁定後,他就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根系的情緒,他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樣,總之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完全適應。

就挺精神錯亂的。

當插入根系後,辛年的心跳已經快跳到嗓子眼了。他被分到北美二基地,任務是及時匯報北美二基地的作戰情況,並把情報匯總後提交給指揮部。

作為組長,他是直接跟指揮部對接的,老天,希望他那時候小腿不要抖到讓人看見!

跟他接同一任務的,還有另一個小組。他現在對取得成績已經不報任何希望,只是想到時候丟臉也不要丟得太慘就行。

在他專註神情後,北美二基地的鳥瞰圖立刻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的畫面很清楚,根系跟他配合得不錯,他們很快就捕捉到了戰場的一處——天啦,那就是他們要面對的外星t人嗎?

那麽高!那麽大!像一個巨人!襯得旁邊的樹像個玩具樹一樣!辛年咽了一口口水,他看到了那個金屬鑄造的鋼鐵巨人渾身熱氣騰騰。

他的腦海立刻多了一串數據——溫度持續上漲,已經超過兩百攝氏度。

他感受到他的根系這會兒極為活潑,它的精神網絡觸須不斷地湊過去,試探艾爾人,解析這個艾爾人各種數據。於是辛年知道他的金屬強度,知道他的實際身高,知道那些金屬表面有強力輻射,那些輻射汙染很強,能讓生物患病。

太多數據了,有點亂了,他在內心道,這些不是重點,還有沒有別的?

他原本浮躁的心情慢慢的平靜下來,艾爾人在他的眼中,成為了一串串數據堆疊的人物模型。

哦——他的眉頭一挑,這個艾爾人似乎很生氣。這是一個很關鍵的情報。因為他與其他艾爾人的配合出現了差錯。

他明明掌握了不下一種攻擊方式,但是由於太過生氣,他全不記得了。在他腳下,似乎還有一些別的本土生物在偷偷摸摸的幹些什麽,但是他也看不到了。

他的眼睛裏只有那群穿著由艾爾金屬制造的戰甲的戰士。他氣到已經喪失理智,他做了一個動作。

辛年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一個出拳的起式,果然,這個艾爾人朝著他們的黑甲戰士出拳了。

這可不是個什麽理智的舉動,指望這拳頭能夠打中什麽?辛年覺得自己都能夠躲開這拳頭。果然,那群黑甲戰士輕而易舉地閃開了,他們飛到半空。

他們之間似乎交流了一些信息。辛年很清楚,這群黑甲戰士有一套自己獨有的交流方式,他們的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跟隊友做出隊友想要的配合,這就使得黑甲戰士往往能夠發出1+1大於2的效果。

他們一起朝著那個艾爾人飛了過去。辛年看到另外幾個艾爾人竟然站住,沒有支援,這可真奇怪。他的目光緊盯著那個艾爾人,他很生氣,這已經不是猜測出來的結果,各種數據證明他已經有些喪失理智。

更要命的是,他還很傲慢,即便到現在,他依舊瞧不起地球人。他要自己親自給這群地球人一個深刻的教訓。

辛年聽到旁邊那個小組已經做出判斷,那個組長選擇退出觀察,去隔壁指揮室匯報。

很快,他就聽到他匯報出的結果——北美二的黑甲戰士已經與艾爾人交鋒,他們一個組的人數集中對三號目標進行圍攻,其他目標想要支援,卻被三號目標阻止。

這些信息已經擺在明面上,他也能觀察出來,但是讓辛年意外的是,被他認為更優秀的這名組長隨後得出的結論——他認為三號目標不出意外會被擒下,預計半小時後就能結束戰鬥。

三號目標會輸,這點辛年也知道,不是因為他能力不行,而是他情緒太不穩定,暴怒下的喪失理智,還有傲慢,會讓他一步步做下錯誤的選擇。再加上黑甲戰士本身實力不凡,有戰甲加持,實力往上翻了十倍不止,三號目標勢必要摔一個大跟頭。

但是半小時?辛年搖了搖頭。

不需要半小時。他的觀察已經告訴了他結果,五分鐘後,三號目標會死於生命能源艙損毀,黑家戰士的攻擊陣型是專門針對他的。然後其他艾爾人會意外,會慌亂,並且還有喪失頭領,從而像無頭蒼蠅一般混亂,有的人先過來想要挽回局勢,有的人慢一步還沒反應過來。

辛年見多了這種團隊失去配合後的樣子,亂,沒有方寸,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他很熟悉這些情緒,過去失敗的經驗讓他此時立刻得出一個誇張的結論——

八分鐘,八分鐘後結束所有戰鬥。

全部一擊即中,艾爾人生命能源艙被撕碎,生命能源被奪取。

但是要不要現在匯報,他反而猶豫了一下,原來的肯定一下子變得有些不那麽肯定了,要是自己錯了呢?這可不是小事!一旦影響到前方的整個戰局——那麽他就是徹頭徹尾的罪人。

在他念頭頻出的時候,他再次感受到一股疼痛,那是納入根須時他所感受到的疼痛。根須在用這種辦法對他提出抗議。

幹吧!他咬咬牙站出來,他的組員還皺眉苦臉的試圖分析情報,或者一臉期盼的,又可憐的望著他。他剛剛也得到一些他們匯報的東西,怎麽說呢,不怪他對他們的刻板印象,全都是沒用的情報。

他沒有管他們,心跳得很劇烈,老天,他的腿現在開始抖起來了。

指揮部的門是開著的,他一眼就看到了其中那個模糊,朦朧又神秘的光影,天啦,那是!

他張開嘴,結巴的道:“報、報告,北美二基地會在八分鐘後結束戰鬥。”

有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有人朝他走過來,他分不清,他只看到那模糊的身影轉過身,他能夠感受到根系的情緒,它興奮得要爆炸——

不知道誰問他:“怎麽判斷的?”

他嘴巴不受控制的嘰裏咕嚕說了一堆,他完全沒印象自己說了什麽。等有記憶的時候,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再次納入根須,他很清楚的感受到根須的得意——這是爺找到的數據,哈哈哈哈!

根系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辛年更加確定了,剛剛那個就是蟲母!她老人家親臨指揮部坐鎮來了!

他坐下來後,能夠感受到隔壁組的組長看了他一眼。

他身上的雞皮疙瘩剛剛立起來還沒消下去,所以很敏感,那個組長的眼神很特殊,像是第一次正視他一樣。

辛年不敢讓自己的思路跑偏,他再次把目光投到北二基地,正好全程沒有錯過三號目標的落敗,事實上整個過程幹凈利落,沒有一絲卡頓。三號目標全程,到死都沒有發揮出自己的真正實力。

黑甲戰士只盯準它的弱點胸腔,它包裹胸腔的是艾爾金屬,但是黑甲戰士也用的是艾爾金屬,這是一場艾爾金屬與艾爾金屬互相碰撞。

雙方其實是各有損傷的。但是黑甲戰士一個呼吸,戰甲在充裕的生命能源下再次恢覆如初。三號目標也使用生命能源覆蘇——但是它胸腔面積大,受創面積也大,於是耗費的生命能源也多,所以時間完全無法跟黑甲戰士相比。

他這邊還在慢慢恢覆,下一次攻擊已經到來了。

其他艾爾人還以為他在戲弄,還不知道三號目標這會兒有苦說不出,等到他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三號目標已經被徹底擊毀生命艙,哪怕極為不甘不願,卻最終避免不了死亡的降臨。

一切都跟辛年預期的一樣,甚至所花費的時間還要短一點。

他旁邊組組長再一次提前匯報了,這一次他不敢再隨便報出自己的分析結果。他坐下來,並沒有立刻納入根須,而是突然跟他說了一句:“北極的一組沒有過來,轉移到北美一基地了。因為你剛剛的情報。”

辛年楞了楞,他有些意外這名組長會對他說這個。

他抽出空閑,看了那名組長一眼。

那是名剛毅的中年人:“我們要贏了,雖然我們本來就會贏,但是因為你的一個情報,這個時間再次縮短了。”他頓了頓後說:“你讓我明白我們這一行的意義。”

他朝辛年伸出手:“我叫北原生。”

辛年剛消下去的雞皮疙瘩再次立起來。他過了一會兒,才伸出手回握過去:“辛年。”

強勁的力道讓他的手被捏得有點痛。

北原生笑了笑,然後松開手,納入自己的根須。

三分鐘後,北美二基地拿下第一個勝點,他們補足生命能源後,分兩組朝著北美一基地和北美三基地支援。

又十分鐘後,北美一基地集合五組人馬,拿下第二個勝點,不過有五名艾爾人逃走。

十五分鐘後,北美三基地也取得了勝利。

同一時間,早就在最後一個地點守候多時的八小組成功攔下了慌亂逃往此處的幾名艾爾人。有一名艾爾人情急之下試圖自爆,被尹青荇操控的變異海洋生物阻止,並在沒有擊穿其防禦情況下,隔水硬生生奪走了其身上的生命能源。

至此,閃電戰結束,一百一十六名艾爾人全殲。

總時長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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